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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绪刚:梅有专利 竹为一绝
“没有一张大写意吗?小写意也没有吗?写意画完了吗”?每每看到李绪刚的画,笔者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靳尚谊火遍全网的灵魂追问。当代中国画写意精神的缺失实在让人遗憾,好在还有一些坚守者,他们恪守着主流正脉的写意精神,以新时代之笔诠释着新时代之变,虽然他们远离繁华,却画出了自家风神、画出了时代之品。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星星之火”,大众心目中才没有湮灭“燎原之势”的期待,并让大众对中国画写意精神的未来充满希望。
与李绪刚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的笔墨所折服。大约2008年前后,笔者在琉璃厂闲逛,溜达到琉璃厂东街时,看到一些人进进出出一间临街展厅,走进去,看到几位画家正在画画。由于笔者上学时就研究过吴昌硕一脉相承的绘画,所以一直以来对笔墨很敏感,蓦然看到展厅一位画家或泼或写或皴或扫,正时而虬枝、时而老干、时而点雪、时而染梅,应手随意,造化出神。笔者甚为震惊,顿有齐白石的感慨:“青藤、雪个之画,横涂竖抹,心极服之,恨不早生三百年,磨墨理纸,诸君不纳,门外徘徊,饿而不去,亦是快事”。苦于那时展厅经营者组织画家现场画画皆以卖画为主,不让观众接近画家,以防画家私下交易,笔者也就只能恋恋而去。由此,“李绪刚”这个名字也就在笔者的记忆里留存。
2017年,时值新媒体迅速发展,笔者做的新媒体也成为书画圈的重要传播阵地。经几次三番邀约,终于达成十年所愿,笔者与李绪刚进行了一次深入而坦诚的交流,随后,给他做了一期视频纪录片,点击量巨大,好评如潮。受观众之托,笔者又给他写了一篇短评,亦引起轰动,迅速出圈、爆款,还引起著名评论家邵大箴的注意,并欣然为其点评:“李绪刚的竹子、梅花构图很有味道,笔墨的气韵也很生动,尤其是墨的变化,很丰富、很微妙,用笔,也很灵动,又很统一。 虽然从传统之中走来,却富有当代特征,比肩当代名家,又凸显 出自己独特的风貌。画得很好,这样画下去必能大成。”并嘱咐笔者:“我年纪大了,不能撰写长篇评论了,你来写吧”。
重新梳理李绪刚的绘画,笔者又有了新的体会,尤其顺着“写意精神缺失”去解读李绪刚的绘画时,则可以看到他“质沿了古义,艺变了今情”,虽然无意于“传世之作于崇高、千古经典于大美”,却以实实在在的艺术形式“立了时代之潮头,发了时代之先声”。
显然,笔墨是李绪刚的功力所在,也是他备受瞩目的基础。
从李绪刚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用笔很活,用墨也很灵动、很自然。线条游走于墨韵之间,或细腻或流动或变幻,简洁而意全,凝练而韵足,而对墨的使用也恰到好处,一笔下去,枯、湿、浓、淡,骨气、神韵、趣味,一应俱全,且互生互补,又各臻其妙,一切都看似不经意,却将“写意性”发挥到了极致。自然之梅、之竹辉映着胸中逸气,他参之造化,得之心源,妙造了自然之梅竹,写出了胸中之意韵,视觉感染力充盈在笔墨之间,体现出深厚的笔墨功夫,也体现出笔底通神的艺术表现技巧。
当然,除了娴熟的笔墨之外,李绪刚也有着对光影、色彩、造型、透视等新时代艺术语言的驾驭能力。无疑,这是古代画家所不具备的,因为古代画家皆以传承有序为本,多以临摹为主,而缺少光影、色彩、造型、透视的表现方法,尽管李绪刚也从临摹入手,比如对杨补之、王冕之梅的临摹,对柯九思、郑板桥之竹的临摹,对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等近代画家的临摹,但是,李绪刚并不仅仅局限于对传统的临摹,而是,以新时代之笔“临摹古人、观察自然、参悟内心”形成了一套“有古、有今、有我”的表现技法,并巧妙地运用于绘画之中。比如,当他困惑挣扎于不能突破之时,他游走于北京植物园看到“千年龙梅盆景”而借用于绘画,实现“览物所得”,并经过千锤百炼把“览物所得”与积年“所宠所养”统合一体,创作出“龙梅”的艺术形象,从而成为收藏家追逐的对象,成为专家、学者赞誉的艺术形式,他也因此获得了国家文化版权专利,被誉为“当代画梅第一人”。由此及彼,他画竹也风神激荡。他创作的梅、竹系列作品《仙骨龙梅》《七彩风雨竹》《千年欧梅图》《聚宝盆》因坚守了传统笔墨的绘画精神,又打破了传统画梅的样式,符号了当代人的审美趣味,而实现了“笔墨当随时代”的艺术精神,先后获得四项国家文化版权专利。
如果说笔墨功夫是李绪刚对传统中国画心摹手追所形成的肌肉记忆,那么,形式则是他表现的主题,也是他的精神所在、情感所依。
李绪刚的形式集中表现于梅花、竹子,其主要特征、寓意在《李绪刚作品释义》一文中,分别就《仙骨龙梅》《七彩风雨竹》《千年欧梅图》《聚宝盆》四种系列已经叙述备矣,在此不再赘述。笔者十分赞同作者的观点,不过,笔者也有自己的表达,因为“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任何引起瞩目的艺术都绝非一朝之功,而是积年苦修的结果,杨补之、王冕、金农画梅如是,文同、夏仲昭、柯九思、郑板桥画竹亦如是,李绪刚也不例外。金农画梅,“居家筑一小庭,种梅三十余株,朝夕观摩,以梅为师”;郑板桥画竹,“纸窗粉壁,日光月影”,“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想必,画竹、画梅对李绪刚而言,也必定“冗繁削尽留清廋,画到生时是熟时”,否则不足以“意在笔先,趣在法外”,尽管无传世之心,却有传世之品。
如果说金农画梅、郑板桥画竹是品格的象征,那么,李绪刚画梅、画竹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在李绪刚的作品中,笔者还看到了一股倔强的意味。虽然李绪刚为人温和,但是,对绘画,他一定是一个喜欢较劲的人,因为在他的笔道里,那劲气很足,却不浮、不躁,又很含蓄、很内敛、很沉着,既送得出,又收得回、留得住。那劲也是一种洗炼的劲、是一种坚韧的劲,无需反复,从不犹豫,哪怕是一根线条轻轻滑过,哪怕是梨花带雨的笔、墨、色的交融,也都在虚实、动静、层次之间,显得很率性、很洒脱,老笔苍秀,润含春泽,还带点老辣、带点恣肆、带点意想不到的微妙。显然,这是性格使然。
笔以代言,墨以达意,笔墨抒发胸臆、关照内心,艺术则温润他人、启迪观者。当笔墨、胸臆、画意融成精妙之际,画里画外则自然呈现出一位蓄素守中者内心的情感,也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位积健为雄者丰厚的学养,蕴含着人生感悟、生活状态、品格修为。
梅、竹有超凡、高洁、顽强的寓意,杨补之、赵孟坚、金农、文同、夏昶、赵孟頫、柯九思、吴镇、郑板桥、李芳膺……,很多古代画家钟爱画梅、画竹,当代画家也都热衷于此,然而,当代画家多受文化的限制,要么画照片、搞制作,对梅画梅,对竹画竹,刻板描摹,亦步亦趋,很像,却没有取舍、没有提炼,看其作品如观看照片,却没有照片自然,更没有真梅、真竹生动,缺少意趣,也缺少性情,让人生厌;要么打着创新的旗号,耍笔墨、耍个性,却剑拔弩张,金刚怒目,无神韵、无笔墨真功,更无文人格调。而李绪刚笔下之竹、笔下之梅则立足传统,放眼历代名家,并结合自己特点、结合眼中自然,在传统笔墨的基础上,锻造出深厚的笔墨功力,又会意了文人心境,才生发出自己的性情,并入于传统,而富有新意。而入于传统乃是笔墨,富于新意则是样式,不变的是笔墨,变的是样式,变与不变之间,出了新意、出了精神。可以说,李绪刚融了诸多古人之法为我法,融了自然之意为我意,融了古法,出了我法,融了古意,又出了我意,并以其内蕴写竹而心出造化、以其性情画梅而意出先贤。
李绪刚写竹、画梅很高明,也很高级。李绪刚之梅、之竹有李衎之风采,扶疏交映,参差掩冉;有夏仲昭之意趣,竹叶纷披,临风摇曳;有柯九思之神韵,色浓墨郁,潇洒挺劲;有郑板桥之格调,眼中之竹、胸中之竹、品格之竹……,似,又都不似,不似,又极似,似与不似之间,情满枝叶,意满花蕊。观之,“枝活叶动,茎瘦节疏”,“举首忽观不是画,低耳静听似有声”, 品之,如坐望幽篁,如静闻暗香,应会感神之时,思绪飞扬。
传统笔墨是当代画家的财富,而借助传统笔墨创作出符合新时代大众审美情趣的艺术作品才是当代画家的使命。
李绪刚写竹、画梅始终立足于笔墨而生发于写意性,一笔一画都是精神产物,也都是为了让情感得到满足。所以在创作中,李绪刚皆以自己的情感引领表现技法、皆以写意精神实现对画面的构建,他把表现技法融合心境,把艺术形式融入中国文化之中,让技法因心境不同而变化,让艺术形式因承载深厚文化而富有内涵。他在笔墨里寄情,在艺术形式中怡心,既观照了内心,也陶冶了他人。所以,李绪刚的竹子、梅花总能给人一种精神性,包括但不限于传统文人画的抒情达意,而是更多体现于新时代画家的笔墨意趣,生活情趣。也许正因如此,李绪刚的画才耐品、耐观,让人流连。
观高水平的艺术作品是一种精神享受,有着诗词、哲学、歌曲的内蕴,还有着诗词、哲学、歌曲不能到达的想象空间。正因如此,那些缺失写意性而“谨于象似”的画家才成为时代的诟病,可是,“写意性”缺失已经久矣,也许“写意性”缺失的时间越久,大众对“写意性”也就愈加渴望,所以,靳尚谊的一句话便迅速引起了广大书画爱好者的强烈共鸣,而以“写意性”作为艺术主旨的李绪刚虽然无意于“肩扛大旗、引领时代”,却因“离披点画”“脱其凡俗”,使其在不知不觉之间,光芒闪烁于当代画坛。
(文/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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